2014年07月05日 23: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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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餐》纸本水彩 1944年

组图说明：

　　未曾忘却的纪念
　　
　　 首届中国新疆国际艺术双年展正在进行之中，主展区唯一的一个画家个展名为“司徒乔与新疆”。这是一位深爱新疆的画家和新疆的“重逢”。
　　 司徒乔生前一定没有想到，他和新疆的“重逢”竟是在他新疆之行70年后，在他离世半个多世纪之后。
　　 岁月让画纸泛黄，粉彩变暗，却让这200余幅绘画写生作品变得格外珍稀，也让一位广东画家对新疆真淳赤热的爱变得格外厚重。一个热爱新疆的艺术家，新疆怎能忘记。
　　 一
　　 美术界普遍认为，司徒乔是中国现代画家中第一位“画新疆”并且产生了巨大影响的画家。
　　 在双年展上，看司徒乔的新疆写生作品，会惊叹他接触的人群之多，涉足的区域之广：从纺纱的于阗女、女教师、画眉的少女、铁匠、失业者到养蚕的妇女、稚童、新婚夫妻、赶车人、巴依；从戈壁、雪山、驼群到葬礼、婚礼、牧羊、歌舞；从北疆到南疆、东疆、从城市到小县城、乡村、驿站…… 他似乎想用一支画笔画尽整个新疆。
　　 70年前，来新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天高地远、交通通讯不便、又有军阀统治，个人安全根本无法保证。但是怀着“要画十几个勤劳的兄弟民族生活的愿望”，1943年，司徒乔不顾朋友们的劝阻，还是来到了当时少有艺术家涉足的新疆。一年的时间，他完成了数百幅写生，280余幅画作品。1945年抗战胜利后，司徒乔在重庆举办新疆画展，那时的新疆在内地人眼里遥远神秘，这些作品简直“石破天惊”，轰动了中国美术界。此后，更多的艺术家踏上了新疆之旅。以画新疆著称的大画家黄胄就是其中著名的一位。司徒乔因此被认为是现代新疆美术的拓荒者。
　　 在双年展上有一幅司徒乔的黑白相片，长髯及胸，戴一顶小花帽，面容清瘦、目光炯炯。乍看会误以为是一位维吾尔族中年男子，这其实是44岁的司徒乔。1946年他初到美国、贫病交加，却专门请人拍了这张照片，表达他对新疆的思念。一位艺术家对新疆的深爱由此可见一斑。这种爱一直到他56岁生命的尽头。
　　 大地无言，却会铭记一个异乡赤子的挚爱。是的，新疆会永远记住“司徒乔”这个名字。这个画展，正是一份未曾忘却的纪念。
　　
　　 二
　　 这份纪念同样献给一位热爱人民的画家。
　　 看司徒乔的写生作品，仿佛看到了70年前新疆大地上的众生相：孤苦无依的哈萨克少妇、端庄妩媚的维吾尔族少女、摇篮边年轻慈祥的母亲、沧桑朴实的牧人……这些原本为收集创作素材而作的速写大多寥寥数笔、用色简约，却非常传神。画家用自然亲切的笔来描绘他们的悲欢哀乐，仿佛是他们中的一员。
　　 1902年生于广东开平县一个贫寒之家，司徒乔对草根百姓的亲近感与生俱来。青年时代，他的画作就因为表现劳苦大众受到鲁迅先生的嘉许。
　　 双年展上，76岁的新疆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万世勤一边仔细看着司徒乔的画，一边对记者说：“我喜欢司徒乔的画，他画的全都是鲜活的人与景，几乎可以闻到那个久远时代的气息。他可算是最早‘走基层’的画家了。”
　　 喜欢“走基层”的司徒乔曾被称为“人民的画家”，他热爱人民、了解人民，更被人民热爱和铭记。
　　 画展上，来自伊犁的观众汪玉江对记者，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他在库车和精河都听当地老百姓说起过司徒乔的名字。还曾在一些哈萨克牧民家里见到过司徒乔的画，都被镶在玻璃框里，一直珍藏着。热爱人民的司徒乔以行动告诉后来者：当艺术走进了百姓心里，艺术家就获得了永生。
　　 毡房里的牧民从未忘记这位艺术家，新疆从未忘记。（文 张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