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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26476
图片尺寸:2832X4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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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甄世新
分类:新闻图片->社会
关键字:边境万里行 伊犁哈萨克自治州 伊犁州霍城县大西沟乡清水河镇 旅游业 兴边富民 屯垦戍边
图片ID号:13489170542
图组ID号:28020
告别“桃源”的乡村
(6/7)
2016年12月06日 18:2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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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说明:
2016年11月15日,在霍城县大西沟乡一家超市内,正在上货的吾买尔江·吐尔逊将农民合作社加工制作的奶制品和野酸梅酱上架。他说:“旅游业的兴起,让我们边境乡村村民鼓起了腰包。”
组图说明:
无数岁月里,大西沟一直保持着它的样子。自元朝至新中国建立,每年一次的庙会散去,大西沟的安静和幽闭就像潮水一样重新涨起,填满了整个中哈界山的浅山地带。“想回忆童年吗?去大西沟转转。”这句流传在霍城县的话,适用于80后、70后、60后。
5年前的大西沟,基本上就是30年前的样子,甚至满大街都充斥着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气息。然而在短短3年内,这里已经与新疆任何一个经济发展良好的乡镇没有太多区别。
旅游业,改变了这个边境乡的一切。□文/本报记者刘东莱杨杰巴莎·铁格斯
图/本报记者甄世新
“小上海”旁的落寞
8年前,马红菊从当地的农业银行调职,来到大西沟乡政府工作,这里距离清水河镇只有13公里。清水河镇作为连接伊犁河谷腹地与内地以及哈萨克斯坦最重要的三岔口,被当地人们称作“小上海”。繁荣程度甚至超过了20公里外的霍城县城。
然而仅仅13公里外,下车后的马红菊站在一个空旷、寂静的十字路口,甚至没法相信这是一个乡政府所在地。“四面都是破房子,”11月15日,马红菊一指路边,“喏,就是那样的,上世纪80年代的房子。”一间矮小的青砖房远远藏在一栋神气的二层小楼侧面,灰头土脸,顶着一片枯草。“没拆的就那几间了。”
大西沟既不属于交通要道,也不属于战略要地,这是一个窝在西天山深处的地方。长久以来,它好像被社会遗忘了,无论谁到这里,都会有一个共同的感觉——安静。“我刚来这里时,邀请同学们过来玩,来了后他们就说十年前来这里就是这样,现在来了还是这样。”马红菊说。
去一趟几十公里外的霍城县城成了一件困难的事,马红菊需要提前两个小时出门。“没多少人出门,小车司机就为装够4个人,可以开车在这个十字路口转悠两小时。”马红菊说,“人们出门遇上后,直接就在马路中间把摩托一支,开始聊天了,因为没车,完全不用考虑安全问题。”
牧人们数十年如一日地放牧,像他们的爷爷那样;农民们数十年如一日地耕种,也像他们的爷爷那样。虽然离清水河镇只有13公里,但大西沟乡因为与外界缺少必然联系,成了一个自闭的地方。陶渊明的那句描述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心远地自偏。“桃源”是美好的想象,事实是,当生活在各方面越来越好时,幽闭的大西沟,离时代却越来越远。
一把金色的钥匙
人们并非不想见识外面的世界,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直到2010年。大西沟人在这一年才知道:乡里唯一的大十字路口西边十几里外,深掩在山凹里的那所破败庙宇,曾是新疆最大的道教场所。而漫山遍野的野苹果、樱桃李、野山楂等,更将这里的群山装点得绚烂无比。
旅游业,成为打开大西沟乡封闭之门的钥匙。
当国家对新疆的支持迈上一个新台阶时,霍城县委、政府首先想到的,是修通那条通往清水河镇的崎岖道路。2013年,道路修通,柏油路直接通向大山深处那座神秘的庙宇和绝美的风景。“中华福寿山”的名字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媒体上,传播向中国的各个地方。
景区的环线道路在很短时间内修好,门禁、区间车、木栈道、卫生设施一应俱全,如今的中华福寿山,挂着4A级景区的牌子,这距离它向游客开放不过两年多时间。
旅游业蓬勃发展的同时,大西沟乡的民生建设飞速展开。从2014年至今,全乡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就达3.1亿元,相当于2014年之前12年的总和。2015年的农牧民人均纯收入达到12122元,是2010年的一倍多。截至目前,今年中华福寿山景区旅游人数已达到11万人次。
那个十字路口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破败景象,神气漂亮的新房从路口延伸到乡里的每个村庄,一起延伸的还有平整的柏油路,它铺到了家家户户的门口。踏出家门,就可以开着车沿这条路驶向那个十字路口,然后是清水河镇、乌鲁木齐、北京,等等。
世界向这个偏僻的山沟骤然打开。比起钱包鼓起来,更重要的是,人们有了更多与外界交流的机会。马红菊再也不用提前两小时出门了。乡里通往清水河镇的公交车15分钟一辆,从早上9点,一直到晚上10点,人总是满满当当。那是一个个看到更大世界的居民。
“木所长”和“牛司令”
纷飞大雪中,65岁的木坦·木哈买地穿着一身绿军装,向我们伸出了双手。这身衣服是10年前,大西沟边防派出所所长艾力送给他的。一直以来,这位护边员就和当地边防派出所关系亲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西沟乡阿克加孜村的村民们开始叫他“木所长”,这个称号就这样流传下来。如今,大西沟边防派出所外勤民警阿巴依·包贤也这么称呼他。
几十年岁月里,木坦一直住在大山深处,留意着边境上的风吹草动。去年护边员补贴大幅提高,作为护边户,木坦和妻子的生活好了很多。然而在这之前,他们的心病已解决。
儿子阿曼·木坦终于有了归宿。身有残疾的他之前一直待在家里,寡言少语。偌大天地似乎没有安放这个青年的地方,直到景区成立,阿曼成为了门卫。整个景区有70多名工作人员,除了五六位干部外,其余全都是像阿曼这样的本地人。
“他现在开朗了很多,经常和外地的人说话,都会说汉语了。”木坦的眼角微微眯着,“有人和他说话就好,各个地方的人都有。”旅游业不仅解决了儿子的就业和心理问题,更让木坦家得到了额外收益。他将自家路边院子的毡房包给了别人做牧家乐,从乡政府到景区门口10公里左右道路的山坡和溪流边,时时可见牧家乐的招牌。
十几公里外,上大西沟村,被称为“牛司令”的朱麻洪·卡依木阿吉站在村里的养殖小区里,乐得合不拢嘴。这位38岁的青年从里到外洋溢着一股乐观的气质。23岁开始养20个羊的朱麻洪,现在已经是乡里最大的养殖户了。在他身后的棚圈里,210头育肥牛和650只羊正在安然进食。“今年估计80万的收入有,哈哈!”朱麻洪笑的动作很夸张。
“老板来收羊时,车直接开到养殖小区门口,哎呀,太方便得很!”朱麻洪突然回忆起以前,“可三年前,完全不是这样子。路特别差,老板根本不来。”那时的朱麻洪,只能用小车把牛羊拉到清水河镇的大路边,再转到收牛羊的大车上。“乡里面就这三四年开始变好了,变化快得很。”朱麻洪看得很清楚,“搞了旅游之后,路、渠、新房子、生意,各种事情都被带起来了。”
3年时间,中哈界山深处这个沉寂了数百年的乡村焕发了蓬勃活力。大西沟有着独特的小气候,与清水河镇一河之隔,就经常需要从棉衣换成毛衣。“我们争取在2020年,让旅游业成为这里的支柱型产业,”乡党委书记李彬说,“还要稳步增大特色林果业的比重,这里的野酸梅酱已经非常好了,以前只有本地人吃,现在通过旅游业,已经卖到了广州的超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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