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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于雷
    分类:非新闻类图片->文化
    关键字:新疆 吐鲁番地区 吐鲁番 吐峪沟大峡谷 维吾尔族民居 维吾尔族传统建筑 吐峪沟壁画 风蚀地貌 丝绸之路 吐峪沟 吐峪沟麻扎 麻扎 千佛洞 佛教 考古 鄯善 火焰山 伊斯兰教 民居 村落 考古 旅游 吐峪沟霍加木麻扎 吐峪沟千佛洞 吐峪沟壁画 佛教壁画
    图片ID号:1237509626
    图组ID号:23351
风尘不掩吐峪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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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5月09日 00: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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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说明:
  霍加木麻扎外的墓地群,遗留着方形穹顶式建筑。(摄于2011年9月24日)
组图说明:
  千百年前,丝绸之路曾经从新疆吐鲁番的吐峪沟大峡谷穿过。这里,留下一个个文化密码,等待我们拂去它身上的沙尘,让它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
    吐峪沟大峡谷,是中国西部最具神秘色彩的地方。
    吐峪沟千佛洞开凿于西晋、十六国时代,是佛教传入中国重要的驿站,距今已有一千七百余年的历史。
    2011年1月11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公布的“2010年中国考古六大新发现”中,吐峪沟千佛洞遗址考古发掘项目位列其中。
    2011年9月23日,记者来到吐峪沟大峡谷。
    走进吐峪沟村
    吐峪沟大峡谷位于新疆鄯善县境内的火焰山中段。是延绵二百里的火焰山各个峡谷中,历史文化最为悠久、自然景观最为雄奇壮美的峡谷。大峡谷从北向南把火焰山纵向切开,火焰山最高峰就位于吐峪沟大峡谷。
    在深藏千年的历史烟尘中,不同宗教的繁衍嬗递,在为后世留下宝贵文化遗产的同时,也让人们对当年历史的演进展开了丰富的想象。
    吐峪沟村,位于大峡谷南出口沟谷中,有1700多年的历史,是迄今新疆现存最古老的维吾尔族村落。2005年9月16日,被国家建设部和国家文物局命名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这也是迄今为止,新疆唯一获此殊荣的乡村。
    约有二百余户人家分布在绿塔耸立的清真大寺四周。人们平静地日出而息、日落而作,整个村庄完整地保留了古老的维吾尔族传统和民俗风情。
    纵横穿越的小渠,在屋前房后蜿蜒伸展。桑、葡萄、桃、杏散发着芳香。横架在村后的沟谷中,有一盘古老的水磨,仍然循着千百年前古老的节奏,在慢慢地、不停息地转动着木轮……静静的、安谧的吐峪沟山谷,给人一种出世超俗的感受。
    溪边穿着鲜亮的民族服饰洗衣的妇女,坐在古老的桑树下头戴花帽怡然自得地乘凉的白胡子老人,在如时光隧道的卷顶窑房下散步的蒙纱老妪,跟着游客追逐嬉闹的天真无邪的维吾尔族儿童,只要进入视野,总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穿行巷中,会生出地老天荒的幻觉,仿佛吐峪沟始终是这般古老。越往沟里走,越感受到远离尘嚣的静谧。
    吐峪沟村的房屋建筑被誉为“黄粘土文化”。这里的居民用黄粘土修建避暑的地下窑洞。古文献有“敲蒸挡暑,皆撬地以居,夜出做事”的记载。在没有电风扇空调的年代,地下窑洞是夏季避暑的好地方。
    吐峪沟里窑洞或为四方形,也有长方型,深度一点五米至两米,坚硬的土质可以不盖顶,即便是窑洞的形状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窑顶都采用了拱形。“这和已经发现的石窟的窑顶,并无二致。”文物局工作人员说。
    这里的民居中,有的人家大门比较矮小,高约1.8米,宽约0.9米。房间门更小,人必须低头,侧身才可出入。但麻扎村人注重大门的修建,他们将大门作为建筑的门面,同时也是一个家庭富贵殷实的象征,门上往往绘有颜色鲜丽的花卉形状、几何形状和果实形状等图案。
    文物局工作人员介绍说,彩门的绘画可以看到佛教文化的影子,各种动植物、花卉图案,传承着洞窟壁画的遗存。人们将喜爱的花草、水果与各种图案,绘制在彩门上,表达了对生活的热爱,传达着宗教的信仰。
    有学者考证,在门上或者麻扎里绘制彩画,可能是受到佛教壁画的影响,当地人吸取了佛教壁画的画技以及花鸟鱼虫的题材,把他们用来装饰门庭,这些都说明,不同宗教和文化之间的浸润和交流不断丰富着文明的内涵。
    吐峪沟民居的窗户,古朴简洁:那方格子窗剪裁的是汉地月华的纤浓;那菱花格子的,送来的是古波斯光明的致念。有了黄泥墙上的窗,遂有了吐峪沟人风清月霁的好时光,不同花纹的窗棂成了吐峪沟黄黏土房透视灵魂的窗口。
    文物局工作人员说,窗棂通俗的说法是窗格,最初注重实用性,后随着居民审美需求的提升,窗格渐渐变成花格。窗棂在佛教寺院中采用的最多。当初吐峪沟佛教鼎盛发展的时期,那些寺院建筑中,当然少不了窗棂的使用。窗棂在寺院建筑中的大量使用,自然会被民间采用,进而影响到民间建筑风格。
    精美的老式窗棂蕴藏着这座古村的灵魂,佛教文化的艺术风格,在方寸之间汇流。这一个个窗棂,经巧匠之手,变得异常精致。立于窗棂之下,凝眸间,仿佛完成了一次时间与空间的跨越。
    工作人员介绍说,两年前,在吐峪沟一户农家院子里一张废弃的老床上,发现木床上刻有“卍”字符镂空图案,这是佛教的吉祥标志。如今,刻有“卍”字符镂空图案的这张木床,已被鄯善县文物部门收藏保护了起来。
    多年研究当地文化历史的吐鲁番地区文物局原局长李肖认为, 吐鲁番地区在佛教东渐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它对汉传佛教、藏传佛教在许多方面都产生过很大影响。
    千年佛窟
    小路带我们走出村外,一条木栈道顺着崖壁通向深处,那是通向千佛洞的道路。
    走在木栈道上,颤巍巍的。一路上,苏贝希河与茂密的芦苇与我们陪伴。
    湿润松软的河床上泛射着温柔明丽的水光。峡谷两岸沟壁上,近百座大小不一的洞窟错落排列、东西守望------这,即是已有1700年历史、绵延一公里的“吐峪沟石窟”。
    只一会光景就来到千佛洞脚下。我们跟着导游攀上山路,千佛洞终于出现在眼前。
    “千年之前,吐峪沟曾是高昌王室的佛教圣地。就在今日的碎石乱草之下曾有一条平坦的曲径,走着王室成员、八方僧侣及善男信女。”文物局工作人员的讲解,让历史像一张张的画卷,缓缓翻过。而指间流经过的,便是千年的时光。
    吐峪沟石窟的开凿时间比著名的敦煌莫高窟还要早,石窟的始凿年代约为公元5世纪,一直延续到唐西州时期(公元7-8世纪)。
    吐峪沟石窟是吐鲁番地区开凿年代最早、规模最大的佛教石窟遗址群,也是古代丝绸之路上一处重要的佛教场所,对于研究我国古代佛教石窟艺术如何由西域向内地传播具有重要意义。
    据史料记载,吐峪沟是高昌时代最早、规模最大的石窟群,亦是当年高昌城文明的一部分,它的昌盛与衰微都与高昌政权的存亡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吐峪沟石窟(千佛洞)在十六国北凉统治时期,掀起开窟高潮的时候兴凿,随着沮渠北凉西迁高昌(443年),吐峪沟又一度成为沮渠皇宫在高昌的造像集中地。
    到鞠氏高昌,虽史载它“俗事天神,兼信佛法”,但从吐峪沟出土的高昌王鞠乾固供养秒写的多种佛经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一记载高昌王鞠文泰对玄奘的种种尊崇厚待等都可以看出,佛教在鞠氏高昌是有相当重要的地位的,而吐峪沟石窟,正是高昌王国最高统治集团全力经营的佛教重地之一。
    在敦煌遗书《西州图经》里曾描绘的盛景里,我们看到的更是一片繁华景象:“峡谷两壁,洞窟犹如蜂般密密匝匝、重重叠叠,连绵十几公里。到处都是回廓、露台、栏杆,台阶上上下下,左迂右回,蛇行其间。洞窟彼此之间的通道更是纵横交织。”
    那时的吐峪沟峡谷两岸,架满了彩虹一般的桥梁和索道,行人往返,如履平地,绝无颠簸跋涉之苦。禅院、寺庙、佛塔处处耸立,高入云霄。人在谷中,难见天日。香火缭绕,祥云笼罩,异彩纷呈。
    在买买提的引领下,我们进入编号为38号的洞窟。洞窟为中心柱窟形制。
    文物局工作人员介绍说,巨大的塔柱,实际上将洞窟一分为二,前后形若两室。甬道可供僧侣、信徒使用。他们虔心奉佛,入窟后右旋而行,绕塔瞻仰佛像,领会本生壁画,接受佛教知识教育,聆听法师教诲,以求得到佛法的真谛,进行灵魂的洗礼。纵券顶式石窟,造型近同吐鲁番地区常见的居民屋宇,窟分前后室,所谓后室,只是一处十分狭窄的小洞。这里,是供僧徒坐禅用的“洞天”,所以也称之为禅窟,应为静修之地。
    1700年的历史意味着雨打风吹、地动山摇。1700年的历史也意味着人间的兵戈硝烟、你来我往的蹂躏与劫掠。
    如今, 碎残壁画在8个昏暗的洞窟中色彩艳丽,灿然有光 。
    对吐峪沟石窟的再认识
    对吐峪沟石窟重要价值的重新认识始于2005年。这一年,一件《诸佛要集经》写本再次引起了世人的注意。
    该写本卷尾有“元康六年三月十八日写讫”题记,是中国已知最早、有明确纪年的纸本文献。写本被日本大谷探险队在吐峪沟劫掠后,神秘消失近百年,其残片终于在辽宁旅顺博物馆被重新发现。
    在这之后,2006年国务院公布第六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吐峪沟石窟有幸列入。2008年,那件只“存残片十二件”的西晋元康六年(公元296年)写经,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国家珍贵古籍,编号为:00136。
    也是在此期间,由于丝绸之路申遗,吐峪沟石窟被列为申报点,因此才有了从2010年3月开始的保护性发掘。引人关注的不仅是精美壁画、长篇题记的发现和众多写本的出土,更在于这是一次系统、科学、严谨、有序的考古发掘。
    2011年1月11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学论坛正式对外公布了“2010年中国考古六大新发现”,鄯善县吐峪沟石窟寺遗址考古发掘项目被列为六大新发现之一。
    李肖介绍,吐峪沟石窟的发掘,是近年来中国石窟寺考古的最重要成果,因为还没有一个石窟寺出土如此多的文物,解决这么多学术问题,这些为我们了解吐鲁番古代的宗教文化,乃至整个吐鲁番的历史文化面貌,整个中西文化交流研究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吐峪沟石窟的发掘为我们系统了解和复原吐鲁番地区古代寺院的形制布局提供了全新的材料。”李肖说,“在沟西北部发掘的一组石窟中,在一僧房窟壁上,考古人员还发现了一处目前已知面积最大的回鹘文题记。”
    而最让考古人员感到兴奋的是,此次考古发掘中,他们发现了200多平方米的壁画和数以千计的文书残片。据参加发掘的考古人员介绍,这些壁画非常精美,风格与河西、于阗等地明显不同,显示出较早的时代特征。壁画题材也是前所未见,具有较强的地域特色,尤其是一排十个的立像及立像中间加壁合龛等,这在莫高窟千佛洞和克孜尔千佛洞均未发现,此次发现为首次。
    在出土的文书中,包括汉文、粟特文、藏文、回鹘文、婆罗迷文等多种文字。有意思的是,文书中还有源自印度的贝叶梵经书,甚至还有写在桦树皮上的文书。贝叶是一种棕榈科木本植物的叶片,生长在热带、亚热。据史料记载:“贝多出摩伽陀国,长六、七丈,经冬不凋。此树有三种,西域经书,用此三种皮叶。”摩伽陀国在今印度北部,早有用贝叶刻经之举。
    如今,一个旨在保护与利用的吐峪沟遗址公园的建设报告已在申报中。其保护规划也已纳入吐鲁番地区文物保护规划中。这对今后整个新疆石窟寺遗址的发掘及保护、管理,都将起到示范性的作用。
    吐峪沟千佛洞,在历经千年尘埃之后,将再一次向世人展示出它巨大迷人的魅力。
    季羡林先生曾经说过:在全人类历史上,影响深远、历史悠久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伊斯兰和希腊罗马体系,这四大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这就是中国的新疆地区。
    季羡林说,丝绸之路进入新疆后分成南、北、中三道,其中道经过吐鲁番,并且使用的时间最长,从汉代一直使用到宋元时期。
    而在吐鲁番地区分布的200多处文化遗址中,能够集中表现世界四大文化体系的融合,并且其文明的光芒一直闪耀至今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吐峪沟。
    离开吐峪沟的时候要到了,月亮已高悬山头,沐浴在月光里的吐峪沟峡谷,格外静谧。
    千年石窟,千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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